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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 驳 鄙居 苏州

怀君属秋日

2011-10-23 20:04 阅读(?)评论(0)

    

    南方的秋天,总是拖着夏末的尾巴,余热久久不肯散去,已至晚秋,聒噪的城市上空仍有些燥热!家乡想必早已冷风刺骨,落叶遍野。十月下旬,秋的丰饶消褪殆尽。遍目荒凉,一个季节在这儿渐渐走远。心,在阵阵凉风里忧伤地挣扎,守护这一季晚秋的伤痕。
    最先浸染寒意的,一定是风。让整个秋季消瘦。阳光普照的时间在减少,秋夜的影子便随着拉长了不少。生命的厚重和苍白,在这里无限地延伸——一种感伤,坠入了季节的轮回。昼夜的天平不住倾斜,白天和黑夜的时长不断发生变化。听候鸟不舍离去的低语,听蛙虫不肯冬息的呢喃,就有一种淡淡的怅惘填满心房。枝与叶最后的决绝,冷和暖最后的缠绵。望着失去翠绿的青山,看着失去丰腴的河流,就有一股难解的悲戚涌上心头。说不完的的冷冷清清,道不尽的凄凄惨惨戚戚在风中无助地飘零。稻茬在风中的呜咽,柳枝顺风的低鸣,静听不知名鸟儿抑郁的嘶叫,谛听来自灵魂深处的悲音。我感受到时光行进的无奈和季节交叠的变数,一时间百感交集。 河岸芦苇花苍白的面颊,坚守住季节最后的生机。牵牛花朝着风吹的方向,睁开眼睛。河流细细碎碎的声响,是秋天最后的挽歌;颗颗滴滴溅起的水珠,那是秋天最后的祭词。
    步入田野,来往的风吹拂着寒意。阳光在这时变得很轻,忧郁在四野沉重地舞动——一只红色的蜻蜓,钻入了无边的旷野。田野里,饱满的稻粒早已远去,只留下空旷给这片土地静默。横生的杂草慢慢枯萎,草底裸露出大地最原始的颜色。
    天色朦胧,湖边的路灯也已初亮,微微拂动的寒风中,我忽然发现湖畔已洒落一片残色与苍白。河畔几乎没有行人,即便有一两个,也是裹紧了长长的风衣,行色匆匆,恋人已经躲避。湖面上已经看不到夏天的绚丽和热闹,也没有了初秋天的清凉和金秋的沉甸。只见湖塘中一簇一簇的荷的枯枝在摇曳着,显得稀稀拉拉,它们悲情地耸立在清冷的湖中。再看那些大王莲,叶己经软弱得浸泡在水中央,在冷风中凄凉地荡漾。犹如凤凰涅槃,浴火重生!
    夕阳下,晚霞开始了最后的放逐和漂流。脉脉感伤浸透了这个秋色黯淡的傍晚,缘分的起落凋零在惨淡的雾霭之下。冰凉的风吹至,回首以往的点点滴滴,禁不住悲从中来。
    风吹更紧。丝丝寒意在身体里胡乱冲窜,点点愁绪在大脑里越聚越多。眼前的灰暗迷蒙了伸进黑夜的眼睛,脚后跟上沾染的水珠浸湿了伸向大地的思想。柔柔的晚风轻轻吹过,心也跟着翩跹起舞。闲暇之余,总爱托着下颏,对着桌上的那盆绿萝发呆,脑海里如翻滚的潮汐,记忆中的星星点点涌上心头,并肆意流淌至全身血液……
    我想到《菜根谭》里的几句话:"风来疏竹,风过而竹不留声;雁渡寒潭,雁去而潭不留影。故君子事来而心始现,事去而心随空。"朋友的相聚,情侣的和合,有时心境正是台此,好像风吹过了竹林,互相有了声音的震颤,又仿佛雁子飞过静止的潭面,互相有了影子的照映,但是当风吹过,雁子飞离,声音与影子并不会留下来。可惜我们做不到那么清明一如君子,可以"事来恧主始现,事去而心随空",却留下了满怀的惆怅、思念,与惘然。
    就像林清玄在其《清凉菩提》之<怀君与怀珠>文中说:“人也是一样的,对那些曾经有恩于我的人,那些曾经爱过我的朋友,或者那些曾经在一次偶然的会面启发过我的人,甚至那些曾践踏我的情感,背弃我的友谊的人,我都有一种不忘的本能。有时不免会痛苦地想,把这一切都忘得一干二净吧!让我每天都有全新的自己!可是又觉得人生的一切如果都被我们忘却,包括一切的忧欢,那么生活里还有什么情趣呢?我就不断地在这种自省之中,超越出来,又沦陷进云,好像在野地无人的草原放着风筝,风筝以竹骨隔成两半,一半写着生命的喜乐,一半写着生活的忧恼,手里拉市面上丝线,飞高则一起飞高,飘落就同时飘落,拉着线的手时松时紧,虽然渐去渐远,牵挂还是在手里。”我们在人生里,随着岁月的流逝而感觉到自己的成长(其实是一种老去),会发现每一个阶段都拥有了不同的朋友,友谊虽不至于散失,聚散却随因缘流转,常常转到我们一回首感到惊心的地步。比较可悲的是,那些特别相知的朋友往往远在天际,泛泛之交却在眼前,因此,生活里经常令我们陷入一种人生寂寥的境地。"会者必离","当门相送",真能令人感受到朋友的可贵,朋友不在身边的时候,感觉到能相与共话的,只有手里的松子,或者只有林中正在落下的松子!
 风声更急,忧伤一并儿绽放。大脑的冗乱紧跟着思想的迷离,惆怅紧随着忧愁一字儿摆开,沐着夜色和着风声一起呈现在清冷的夜风之下。
    还有我的脚步,还有我的身影,一并掉入茫茫的夜空之中…… 怀君属秋夜,散步咏凉天。 深山松子落,幽人应未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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